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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录入者:admin | 时间:2009-02-22 20:49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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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上大学时,我学的是历史。
在这个整天叫嚣着五千年文明的国度中,所谓“历史”,却沦为了最冷门的 专业。说实话当时家里一听到我分到了历史系,连他们的心都凉了。
可是没办法,一是自己成绩不行,第二,家里条件不好,无力送礼把我调到 好专业。
当时我真的是无心向学了,除了应景似的上几堂课混个考评分,其余时间都 在忙自己的事――在一个高中同学开的小公司里打打工,帮他们做做表格写写材 料,每个月有个几百块钱进账。
晚上便经常夜不归宿,跟着同学和他的朋友喝喝酒唱唱歌泡泡妞什么的,又 不是什么名牌大学,校纪松懈的很。大半个学期下来,班上还有不认识的同学。
昨天晚上酒喝的多点,早上爬起来去教室扒分,就在纪芸的最后一节课上睡 着了。
下课铃一响,纪芸走过来,笑眯眯的拿书本拍我头:“下课了同学,该吃午 饭了。”
我迷迷糊糊抬起头,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我笑,却没一个人站起来――都 他妈等着看我笑话呢。
说实话我对纪芸的印象一直不错,这个女人教我们美国史,说话细声细气, 四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体态微胖却很有些气质,比其他那些拉拉沓沓的历史系老 师强。但即使如此,在这么多同学面前遭此羞辱,也着实让我颜面尽失,尽管这 些同学我还没认全。于是我一把拨开她手中的课本,头也不回走出教室,临出门 时不留神磕到了前排的桌子,又差点摔倒,引起一片轰堂大笑……
在学校吃完晚饭,我走出校门到同学的公司报到,迎面撞见纪芸。她从自行 车上下来,慢条斯理的问我:“上哪去?”
“出去吃饭。”我信口胡趋,没多看她,继续往前走。
“吃饭?我刚刚看见你在食堂吃饭呢,还吃?”
被人揭穿谎言,有些发窘,赶紧自圆其说:“刚没吃饱。”
“我知道你去干什么,在外面揽活呢是吧?”
我想反驳两句的,可突然又有些局促起来,竟不知道该不该否定了。于是停 下脚步望着她,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答。
“这样吧,找地方坐会,咱们谈谈。”
学校对面有间冷饮室,不大,纤尘不染。
宾主落座,她帮我要了杯冷饮,自己点了份咖啡,舀一勺糖放入杯中,轻轻 搅着,开始训话。
“别的课我不清楚,但我的课,你好象不愿意听是不是?”没等我回答她接 着说:“几次测验你没有一回记格,为什么?是我教的不好还是别的原因呢?”
我抬头瞟了她一眼,匀称的脸,小而翘的嘴,微薄的鼻翼,在光线下恍若透 明,只是眼角和下眼袋处有不少细密的鱼尾纹。同时注意到,她脖子上挂着一条 很细的白链子,精致倒是挺精致,但有些失色,似乎成色一般。
在随后的谈话中我才晓得:同学租的那间门头房原来是就是她家的,怪不得 这么清楚我的底细。为了早点摆脱这个尴尬的聚会,我答应好好上她的课,不再 出去瞎混,临走时她结的账。
刚进公司,同学便迎了出来,底三下四的劝我:“大哥,实在不好意思,有 人警告我,说再让你来我这的话,这房子就不租给我了,你看这个……放心!兄 弟一场不会让你吃亏,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,多给你加一百!”
这是我第一次下岗。
走在马路上,我气的把块小石子一脚踢飞,“当”的一声正砸在路口等绿灯 的那辆大别克后挡风上,司机伸出头恶狠狠的往我这边看,嘴里说的脏话,我抬 起头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。
*** *** *** ***
迟到早退从那以后便明显减少,其他课程着实懒的去赶了。但上纪芸的课我 却丝毫不敢再马虎,东抄西借把原来的课堂笔记补上,以防止她突然提问。
不是怕她,我承认自上次那件事之后,我在她面前明显矮一截,可那是心虚 而不是怕,你要搞清楚。
“肖同学,请你说一下拜占庭式建筑与哥特式建筑有哪些区别。”
心中一阵窃喜:这不正是我前天刚刚补完的课堂笔记里的嘛,书本上可没这 内容。于是我站起来侃侃而谈,甚至自由发挥,把东正教与基督教的区别一并回 答了。
“好了好了,回答的不错,请座,”纪芸笑眯眯说:“西方宗教史是咱们下 学期的内容。”
同学们又笑了,虽然有些窘,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。
纪芸的胸很大很挺,四五十岁的女人有这样的胸也着实骄人了,有时在课堂 上,我会盯着她的胸随即浮想联翩,想着胸衣下该是怎样一个规模。
照理讲乳房早该是下垂的了,因为在菜市场中曾见过农村卖菜妇女无意间露 出的乳房,这个年龄的乳房垂到肚脐眼都属正常吧,那两堆酥透的嫩肉被紧绷的 胸罩捂住才会出来这样的效果。
我想起在练歌房里年轻小姐们的乳房,硬实却略显青涩,有时还得垫上棉花 充门面。而一个保养良好的城市中年妇女恐怕根本不需要这样,青春不在可收获 了果实,就那么实实在在展现于此,根本没有做假的必要。
(未完,待续)
(二)
从小学到高中,我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,父母的省吃俭用使我一直能在最好 的学校学习。
对于学习,本也谈不上热爱,现在想想,似乎那时的努力只是为了报答他们 而已吧。填志愿时,前三位都是知名大学的外语系,再不济点也是企业管理经济 管理类,根本就没想着要学历史的,最后的结果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:成绩奇 差,稀里糊涂分到了这所师范院校。
因此才会这么自暴自弃。
我的性格多疑且自负,但绝不是自暴自弃,一旦被人当头棒喝,还是会极时 反省的。这么说或许是要给自己找回些点面子,被割断了财路才是真正原因―― 十年之后消弥了浮躁虚夸之气,我越发认同这个原因。
纪芸的课我越来越喜欢,捎带着,连其它功课的成绩也一点点进步了,我开 始相信“历史”这门课可能真的适合于我。在纪芸的课上,我频繁的举手回答提 问,下课后就钻进图书馆找有关美国历史的资料来看……
现在想想这种转变未免过于突然而稍显唐突,大概当时只是希望引起她的注 意罢了,本没有什么近似高尚的动机。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,我不一直都在为别 人学习嘛?。
感觉纪芸确实对我越来越好,有时在校园中偶遇,我说:“纪老师好。”
她就笑着说“你好”,或者干脆相对莞尔,不着一言。
那次在教学楼中,看她腋下夹着教材正要上楼回系里去,打过招呼后我又回 头瞅一眼她的背影:一袭白裙,光线从三楼窗户中打进来,稳约印衬出裙内三角 裤的痕迹。我一边估摸着它的颜色,一边鬼使神差般折回来跟着她往上走,然后 猛一抬头:果然是粉色的,大腿根处雪白多肉。
说实话她的身材不算太好,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,却长着一副过于肥大的屁 股,尽管就总体而言,她并不算太胖。
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不好了,父亲终于下岗,这个情况直到期末考试结束 我才知晓――父母怕耽误我的学业一直没告诉我。期末考试成绩只能算一般,除 了美国史考了第二名,其它勉强极格,即使如此我也满足了,毕竟只能算是上了 半学期的课。
那个暑假没回家,主要考虑到家里的负担太重,不如再到同学那里打零工挣 些钱,以资下学期的花销。学校电子教室的老师在外头有自己的生意,倒倒电脑 元器件什么的,而合作方正是我那个同学,喝过几次酒后就把电子教室的钥匙给 了我。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上网的。
晚上一个人坐在电脑室里,灭了灯拉上窗帘,泡一杯劣茶,然后开始聊天, 看文章,或是写文章骂人等等,以消磨时光。
我们学校有自己的BBS和聊天室,上去过几次,总体感觉人烟稀少傻瓜众 多。每次进校网我都要小心翼翼的换成代理服务器,且骂完即闪从不恋战――学 生会那几个欠骂的傻逼有计算机系的,一旦被他们发现行踪,乖乖的可不得了。
至于当初为何恶向胆边生非要找那几个学生会干部的晦气,说实话也有一些 自私的动机在里头。
早先学校规定:只要是本市在校生,父母双方有一人下岗且家庭月收入不满 五百元者,即可提出勤工俭学申请,由学校在校内安排一些勤杂工作等等,而我 正打算下学期申请一个名额。然而学期末,突然风传要减少勤工俭学名额,提高 门槛,我上面曾提到的那个标准可能会取消掉。
对此,这几个学生干部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,他们说这些标准对外地学生不 公平,且极易做假,应该取消等等。
我说你们混蛋!如果传闻是真的,那只能说明学校要总体削减勤工减学奖学 金,何况提高门槛是面对所有贫困生而非本市学生,事实上是学校这几年财政状 况每况愈下,而校领导仍然挥霍不已,新盖的宿舍楼里,几个主要校领导的房子 全部精装修,且住房面积超标,总成本更是超标几十万,窟窿在哪补岂不一清二 楚?
这些情况,我都是从管理电子教室的老师那里听来的――他一喝多就满嘴跑 舌头,什么也敢说。
几个家伙明显属于腿子一级,为学校说话,合伙反驳我说我是道听途说造谣 中伤,还威胁要告我诽谤,问我敢不敢说出是哪个系的。
我说我早他妈大学毕业了,正在给学校旁边电脑城的“老于”打工,不服气 咱们出来“面面”,要不我到学校找你们也成。
“老于”是电脑城一霸,欺行霸市惯了,连在校学生都知道此人,那几个小 厮立即装聋作哑,不再吱声。
后来大家又转移话题谈到别的事上,他们仍就合起伙来与我对着干,我仗着 自己尚算扎实的文科功底文攻武卫,嘻笑怒骂,倒也不落下风。
我并不是始终孤军奋战,有个叫“曼贞”的女生就站在我这边,经常出来为 我讲两句话,行文温文而雅情理相顾,使我在车轮大战中得以喘息片刻。
有时,她会给我发留言,指出我某些史实引用的错误,我曾骂这些人说:你 们这些混蛋的作派,用孔子的话讲,就是“被服儒雅,行若狗彘!”
随后曼贞便给我留言,加以指正:“这话不是孔子说的,是墨子说的,而且 是墨子拿来骂儒者的………咱们要在道理上打败他们,文理上的认真可不能马虎 哟!”
她几乎天天晚上都来,彼此熟悉些后,就经常去聊天室坐坐。她自称是在校 学生,但哪个系的不肯讲,我问她:“是不是文学系的?”她无置可否。
我自称外地院校计算机专业毕业,爱好文学和历史,她奇怪于我为何对这个 学校的情况了解这么多。我说我邻居是本校老师,听他讲的呗。
彼此打消顾虑后,可以聊的话题渐渐多起来,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,她历 史知识文学知识的渊博让我吃惊和钦佩,为了和她能继续聊下去,且不至于被看 轻,闲下就钻进图书馆恶补历史文学,再聊时就往我了解的话题上引。如今我仍 乐于泡图书馆,就是那时养成的习惯。
于是,在大脑中开始过滤中文系与历史系认识或见过的女学生:漂亮些的大 都装腔作势,举止傲慢,无论年级高低均无成绩特别突出者。学习好些的,又全 是些差强人意,甚至粗制滥造之辈。
越这样想,我越有种强烈的见面欲望,于是小心翼翼提出来,但被拒绝了, 据说她从来不见网友的。
“让我们彼此幻想对方,永远保存这段美好。”她这么讲。
曾问过她为何喜欢与我聊天,她说她喜欢我身上那种愤世嫉俗,舍我其谁的 狂妄,以及幽默且智慧的谈风,还说现在的年轻人早就没有这种气质了,他们总 是将幼稚做纯情,拿自私当成熟。
诚然,我是有些心虚的,当她讲到她们系“有的男生明明家境不好,偏偏自 己还不争气,四处鬼混不务正业”时,更是羞愧难当,但仍然郑重表态:“我也 最看不起这种人!因为我的家境也不好!”
从她身上,我感觉到一股成熟与矜持的气质,这在普通女大学生身上是不多 见的,有个念头从我心头一闪而过,“会不会是哪个系的老师呢?”虽然这样想 可也并不当真,更不会将她和纪芸联系到一起。
大概离开学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吧,有回用QQ聊天时,我冷不防给她讲了个 黄色笑话,说有个哑巴媳妇与他瞎子公公相依为命,某天忽听门外敲锣打鼓好不 热闹,好象谁家在娶媳妇,于是瞎公公问哑媳妇曰:“这是谁家办喜事。”
哑媳妇就把公公双手放自己两只奶子上。
“哦,原来是二奶奶家。”公公恍然大悟。
于是又问:“二奶奶家哪个儿子娶媳妇?”
媳妇便把手伸进公公裤裆里。
“原来是柱子娶媳妇。”接着问:“柱子的媳妇是谁?”
媳妇接着把公公的手塞自己裤裆里,“知道了,原来是小凤啊!”
讲这个笑话的目的在于试探:如果她不反感,说明我们关系已经到了相当程 度;即便她生气了,可这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,恐怕不至于就此翻脸。
一切正如我料想的那样,她只略显害羞的骂了几句,随即把话题扯开谈别的 了。
这是个具有标志性的事件,从那以后,聊天时的荤段子逐渐多起来,她似乎 也越来越不避讳。
我们甚至开始用“小弟弟”、“小妹妹”来指代对方生殖器官,用“红眼兔 子”来指代她的乳房。
(未完待续,嘿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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